【编者按】又逢辞旧迎新时。
过年,过的是团聚、是期盼,也是浪荡在时候长河中的一次回眸。
在此之际,澎湃新闻推出“年话海上”专题策划,话年、话人、话悠悠岁月。
本篇关注年月在上海一阛阓被跳楼者意外砸中的女孩小孟。
身受轻伤的她,在亲人陪同下踊跃复健。
月日,她和母亲坐火车回到家乡,一家四口团聚,过了个容易温馨的春节。
年新年,小孟给记者写了一段新年祝福本文图片除标注外均为受访者提供月日,历经个小时,小孟和妈妈从上海坐绿皮火车回到老家河南沁阳。
在外读书的弟弟与姐姐快一年没见,看着姐姐一径地笑;奶奶脑子有些迷糊了,却也嘟嘟囔囔着,知道孙女返来了。
一晃眼,这家人的年来了。
过去的一年,让女孩小孟一家刻骨铭心。
年月日,岁的小孟在上海闵行区一家阛阓被一名跳楼男人砸中,跳楼者急救无效死亡,被砸的小孟“捡回”一条命,但身受轻伤。
月转入痊愈科时的会诊单诊断,小孟的颈部脊髓损伤、四肢瘫痪,颈椎不稳定,颈椎间盘突出,颈椎、锁骨、枕骨骨折,脑挫伤、创伤性颅内出血。
当时,小孟的父母第临时候赶到了女儿的身边,照应女儿的衣食起居,陪她举行一日日的复健,同时还忙着筹钱,忙着打官司。
月,澎湃新闻刊发报道《被从天而降的跳楼者砸中后》,将他们的故事推到了群众视野中,也为经济状况不好的这家人倏地筹得急需的医药费、生活费等,一解燃眉之急。
年太漫长,一家人不敢细看,只道日历终于撕到终点。
小孟妈妈说,如今小孟的复健已大有成效,可以有模有样地走久一点的路,字也练得不错,但后遗症明显。
为了保障孩子的治疗,他们在医院附近租了屋子,企图暂时留在上海。
小孟家大年初一在河畔散步时,拍下的鸳鸯新春之际,小孟一家四口重新聚在了一起。
受重大变故的影响,今年家里没有贴对联,没有放烟花,但周边炮竹声隆隆不停,将这家人也包围在一片壮丽和喜庆中。
这个年过得容易但温馨,有母亲亲手包的包子,有老旧电视机里的一段春晚,少不了还有大年夜饭。
大年初一,一家人相携出门,沿着村边的河慢慢走了很长一段路。
如下是小孟妈妈的讲述:我和女儿是月日正午从上海启程的。
国庆的时候家里老人想她,我和孩子爸爸、孩子三人坐绿皮火车返来过一趟,那次为了省钱,也因尴尬抢票,咱们买了硬座,个小时坐下来,虽然让她半躺在咱们身上,但还是觉得苦了孩子。
这次咱们努努力,掐着点抢春运车票,抢到号两张硬卧票。
咱们可能月日早上五点多到了洛阳。
要不是下雪,一般咱们坐个块的大巴车就好了,这回咱们只能花一百多块拼车回家。
年月,痊愈训练后,小孟推着轮椅走回去,母亲在一旁搀着图澎湃新闻记者邹佳雯国庆后,她爸就留在了老家,把久病的奶奶从疗养院接出来本身照应,如许定心些,也省点开销。
小孟奶奶脑子已经迷糊了,整天嘟嘟囔囔的,这次倒是稀罕,咱们还没说呢,她就朝人说孙女要返来了。
咱们返来后,她也还是认得孙女的。
返来还看到咱们家儿子了,他从外地读书放假返来了,一家四口团聚在一起。
姐姐出事后,他和姐姐老打视频,见面还是第一次。
弟弟看到姐姐还挺欢乐的,也很心疼。
他不太会表达,就说但愿姐姐快点好了往后,不要那么拼了,找份轻松工作,少挣点也无所谓的,不找工作也行。
看着他们姐弟俩我就欢乐。
年前我去买了不少面粉、肉、菜、豆沙,想着家里人很久没吃我做的东西了,我要亲手包点包子。
他俩也在一边帮忙,揉面、切菜、调馅啥的,小孟手指神经还没恢复,只能帮忙洗洗菜。
成就忙活了几天,包子我也没蒸好,可能是手生了。
想想真是,还不如买呢。
女儿出了那么大事儿,今年咱们就觉得贴对联放烟花啥的不大好,想说明年吧。
咱们年过得很容易,大年节夜一起吃一顿,晚上看个春晚。
电视太老,放放就不行了,看了会儿也就关了。
外面有放烟花,看着挺好的。
年初一咱们也没走亲戚,就一家人在家坐着,唠唠嗑,咱们有不少话要说。
咱们村边上刚好有条河,十几米宽,边上还有黄沙滩,很漂亮。
到下午,咱们想让女儿走会儿,就一家人去河畔,边走边说。
一家人迁就女儿的速率,她累了,咱们就坐下来歇歇,如许走走停停了两三个小时。
老家还是原来的样子,最稀奇的是看到了一群鸳鸯,咱们拍下来发到了家庭群,“越努力越幸福”那个群,像是个好兆头。
我从客岁月赶到女儿身边后,根基一直就在上海了,这是我第一次来上海,没想到留了这么久。
我到此刻还是觉得年像一场梦。
女儿出事后,咱们一家还在这个事情的暗影中,很难走出来,也一直在为此繁忙。
咱们从众筹平台取了钱,支付了很大一部分的医疗费,但是到年底,我看又欠下了好几万。
我内心很感激,知道各方面都很帮咱们忙。
年月,小孟受伤后练的字图澎湃新闻记者邹佳雯我女儿一直很乖很努力,咱们租的屋子离医院走路可能十来分钟,只有医院痊愈门诊开着,她几乎每天就要走过去练一练。
此刻别的都练挺好了,走路、写字都好了不少,就盆底肌和手指神经末梢两块损伤重大,还是对她的生活造成比较大的困扰。
咱们此刻除了做痊愈,很主要的还有去做伤残鉴定,这是打官司的第一步。
一个项目一个项目做下来,身体指标的包括精神鉴定的等等。
过些日子,咱们又要回上海了,月日前后约了一场鉴定要做。
虽然有律师陪着,但这些对咱们还是颇有考验的,末了官司能打出甚么成就,还有多长的流程要走,我内心没底,也很慌。
年对咱们,可能还是很难,但事情总要一个个去办理。
这大半年来,我和孩子爸爸全副心思都在照应家人,几乎断了收入。
咱们想着,啥时候这个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咱们要赶紧去挣钱,把家重新撑起来。
最但愿的还是女儿能把本身的生活重新撑起来。
大半年过去了,她还是很少踊跃和咱们聊那天发生的事情,咱们也没给她看过视频,我想这个事情对她的心理创伤还是很大。
此刻日常,她除了踊跃复健,随着我去做鉴定之外,有时候还会做点运动,再去闵行零号湾那边的图书馆坐会儿,借点书看,没啥分外的目标性。
我但愿她此刻过得舒服一点、快乐一点,咱们一家人陪她一起把这关过了。
到时候她能找个轻松点的活儿做,人为少点也不要紧,把本身的生活重新过起来就好。
可能要等的时候还比较久,但必然会有这一天的。